常见翻译问题解答

翻译对古罗马的自然哲学与科学的影响

艾里克·雅各布逊曾说过“翻译是罗马人的发明”,此话虽有些绝对,但却从某种程度上说明了翻译在古罗马文明中的重要性。


早在公元前6世纪,罗马人就已受到意大利南部希腊殖民地的影响,但直到公元前3世纪,也就是罗马人征服了巴尔干半岛和地中海东部地区希腊文化的中心地带时,他们才感受到希腊文化的全部力量。这时,罗马士兵和官吏与受过高等教育的希腊统治者和行政官员开始直接交往,他们带回罗马的希腊人质和奴隶中有许多都具有各种专长---从伦理学家到杂技演员,从善于赞美的诗人到主厨等。当罗马的上层阶级听到口齿伶俐的希腊人令人眼花缭乱的雄辩和演说时,眼界大开,一个新的知识世界在他们面前呈现出来。


希腊人还给那些罗马的上层家庭当私人教师,讲授希腊语言、修辞学、哲学和文学。希腊的文学作品有极强的影响力,受过教育的罗马人被希腊优美的诗歌、戏剧和散文所迷住,并热衷于翻译或模仿希腊原作;后来,罗马贵族逐渐开始要求文学作品能以罗马人的生活为主题,表现罗马人的生活理想。不过,罗马的民族文学始终带有希腊的印记。


随着亚历山大大帝不断征服地中海沿岸各国,古希腊文化开始普及整个中东,逐渐形成一个新的文明。历史上称这段时期为“泛希腊化时期”。亚历山大大帝在公元前323年逝世后,他的部将托勒密(Claudius Ptolemy,85-165)于公元前322年在亚历山大里亚建立缪斯(Museum)学院,这是一个以古希腊学院为范本的科研和教学机构,它实际上是历史上最早的由国家供养的研究院。它设有天文台、实验室、解剖室、植物园、动物园和一个藏书达50万至70万册的图书馆。这里浓厚的学术气氛、良好的设备、免费的膳宿和令人羡慕的薪水吸引了来自各地的学者。当时整个地中海世界的哲学家、数学家、医生、植物学家、动物学家、天文学家、语言学家、地理学家、艺术家和诗人纷纷来到埃及,造成欧洲及中东世界“人才流失”的现象。古希腊科学的主要中心也从雅典转移到了亚历山大里亚。它不仅是欧洲、中东和印度的交流地,也是希腊的研究中心。由于汇聚了来自各地的学者,在他们的研究中翻译起到了重要作用。这些翻译不仅包括对古希腊文明典籍的拉丁语翻译,也必然包括对其他语言的翻译和建立在翻译基础上的交流。


在这种活跃的学术气氛之下,产生了一批思想和科学方面的领路人。在亚历山大里亚,名声最大的数学家是雅典人欧几里得(Euclid,约330-260B.C.),他是第一个把几何学系统化的数学家。他的《几何学原理》把许多分散的定理和证明从各个方面聚拢起来,编为有条理的课本形式。


希腊-罗马时代晚期的天文学家克罗狄斯·托勒密于公元127年和公元151年间在亚历山大里亚进行天文观测。托勒密是哥白尼之前最伟大的天文学家,他一生著述甚丰,至今仍有他的四部巨著流传于世。除了《地理学》(Geography)、《星体》(Tetrabiblos)、《光学》(Optics) 之外,影响最广泛的著作就是《天文学大成》(Almagest)。


《天文学大成》是为托勒密赢得荣誉的最重要的著作,在哥白尼之前,一直是天文学家的必读书籍。


《天文学大成》共13卷,是那个时代的天文学百科全书,按照希腊原文,这部书的名字叫《数学汇编》(Mathematical Compilation),由于这里的“数学”指的就是“天文学”,所以被翻译成《天文学大成》。在罗马帝国衰亡后,这部书便逐渐在欧洲失传了,大约在公元850年,阿拉伯学者胡那因·伊本·伊舍克(Hunayn ibn Ishaq) 重新发现了这本书,并命名为Almagest,意指The Greatest Compilation。因此,在中国它又被翻译成《至大论》或《大汇编》。


从某种程度上说,古罗马人的科学著作往往是翻译的综合。最突出的例子就是老普林尼(Pliny the Elder,23-79) 的《博物学》。这部著作有37卷之多,广征博引了大量的事实和观察的结果。但这些都是从大约2,000种前人著作中搜集来的,其中有146种是罗马人的著作,326种是希腊人的。老普林尼对其资料来源毫不加以鉴别,凡是他在书中看到的都加以转述---这实际上也是翻译的一种形式:编译。


在医学领域,这种编译的情况同样存在。


古罗马医学家盖仑(Galen,129-199)是解剖学的先驱之一。他先在柏加曼学医,后来又游历亚历山大里亚和其他医学中心,最后在罗马定居下来。他关于人的生理系统的观点吸收了希波克拉底的“四体液说”和亚里士多德关于人的性质的见解。盖仑的学说影响极大,一直到近代都统治着医学界,原因是他的著作保存下来的比古代其他任何一个作者的都要多——他的131部医学著作有83部流传到今天,这主要归功于他的大部分著作都在巴格达得到了翻译。也就是说,他的著作借助译本得以保存并扩大影响。


罗马的第一位杰出的医学大师是希腊人阿斯克勒必阿底斯(Asclepiades of Bithynia, ?-40 B.C.),他在罗马建立了一所医学院。他的一个学生塞尔苏斯(Celsus)在公元30年前后写了一部重要著作《药物论》,其实也是根据希腊典籍编译的一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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